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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沧海难为水
偶然谈起一位我们都很尊敬的北大教授,有人提起他一个很有意思的特点,他打扑克很紧张,有时轮到出牌手直哆嗦。我也记起,有一次他输了牌脸都白了。现在想来,他终年坐在书斋里做学问,很少玩儿,从不与人争执,偶然玩儿一次扑克,这样与人当面争输赢,对他来说无异于上战场,如何不紧张?有一次,谈起某诗人,大家都说跟他下棋没意思,他输了棋从来不在意,你把他杀得多惨他都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。无论打扑克还是下棋,只要对方对输赢无关痛痒,你也就会顿失兴趣。他为什么输了棋不在乎呢?我忽然想起来,这位诗人同时还是一位大赌徒人家在赌桌上经常上千元的输赢,对棋盘上这种一分钱都没有的输赢怎么会在意?所以是赢了无所谓,输了也无所谓。你可以看一看身边,所有的赌徒对棋盘上的输赢都从不在意,对没钱的扑克输赢都很大度,这叫曾经沧海难为水啊。说起来,我也是一个“曾经沧海难为水”的人,一个问我,你下煤矿受过伤吗?流过血吗?我淡淡地说,在井下干活儿哪有不受伤流血的。我的让他吃一惊,他后来跟别人谈起我说,他对受伤流血怎么会那个样子?我倒是对他的这样大惊小怪很诧异,我应该哪个样子?在井下,我们常常是碰破了皮包都不包一下照样干活儿。我还告诉你一个经验,煤矿里看上去乌黑肮脏,但伤口却不容易发炎,因为那么深的地下细菌很少。
从矿井里上来的人,看到那些修路的、盖房子的、采油的工地上挂着“安全第一”的大标语都会心里发笑,这有什么不安全的?现在,干了这一行,我最为难的是每当有某个老作家去世就会有人让写悼念文章,别人都说什么无比怀念无限悲痛之类的话,可是我心里却在想,都八十多岁了还不该死吗?我那些伙计可是二十多岁三十多岁不该死的年龄就死了啊。弟弟打电话让我回去,说,病了。我回去后,第一件事是斥责弟弟:叫我回来干什么?我又不是医生。在我的中,八十多岁了,死也是很正常的。我发觉我对很冷漠。并且,我对所有的死亡都很麻木。“曾经沧海难为水”是说一个人经过大风大浪之后对一些的事情不在意了,是一种阅历,是一个人的优势,是好事。其实这也是一种精神上的麻木。经过了多种刺激之后的精神麻木。
曾经沧海能使人麻木到什么样的程度是你难以想象的。天下最悲惨的莫过于女人失去自己的孩子,但是,若是死的孩子多了也能不以为然。我记起童年时的一个场景,一个年轻女人因为死了孩子,放声大哭,她的婆婆出来训斥她说,嚎什么嚎?谁家不死个孩子她说的是实话,那时候的农村既没有节育的手段也没有医疗的措施,孩子只有大量地出生大量地死亡。母亲那一代,没死过孩子的女人很少,绝大多数都不止死一个。确实是很多女人死了孩子是连哭都不哭一声的,叫人扔出去就完事。现在来想那女人麻木的表情会让人毛骨悚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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